川普关税政策在最高法院遭质疑大地360

The Hill

总统川普的关税政策在周三遭遇最高法院的质疑，因为其政府以“紧急权力”为理由推行广泛经济议程的做法在法庭上受到尖锐询问。

图源：国会山报报道截图

最高法院的保守派多数就川普是否滥用了紧急状态权力展开辩论，还涉及这是否属于总统在外交政策领域的自由裁量范围。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John Roberts）以及川普任命的两位大法官对政府的论点都表示了担忧。

罗伯茨表示：“这种做法的理由是，政府有权对来自任何国家、数量不限、持续时间不限的任何产品征收关税。我不是说这不在权限之内，但这似乎是一种重大权力。”

此案的风险极高，不仅因为它涉及川普的核心政策议程之一，还可能对全球经济产生深远影响。川普表示，他利用关税向外国施压以结束全球冲突，并声称如果裁决对他不利，将导致经济灾难。

本案的核心在于未经检验的行政权力扩张：川普援引《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IEEPA）对几乎所有外国征收关税。

这项1977年的法律授权总统可为应对某些国家紧急情况而“调控”进口。但它从未被用来征收关税——而起诉川普的中小企业和民主党主导的州则认为，这项法律本意并非如此。

这些关税在春季扰乱了金融市场，企业仍在努力应对不断变化的新税率所带来的不确定性。

“这是一个单向的齿轮。”前奥巴马政府的代理总检察长、资深最高法院辩护律师尼尔·卡蒂亚尔（Neal Katyal）代表中小企业说道，“如果政府赢得此案，我们将永远无法夺回这项权力。”

川普任命的两位大法官艾米·科尼·巴雷特（Amy Coney Barrett）和尼尔·戈萨奇（Neil Gorsuch）似乎同样感到不安，他们质询政府为何应当被赋予如此巨大的权力以及其边界何在。

巴雷特询问：“是否在法律的其他任何地方，或历史上的任何时刻，有人用‘监管进口’这个短语来授予征税权力？”

戈萨奇承认政府认为总统对外交事务拥有“固有权力”，因此不必担忧，但他质疑这种权力扩张的尽头在哪里。

“那国会又有什么理由不能放弃所有监管对外贸易的责任——甚至宣战的权力——全部交给总统呢？”他问道。

川普已多次宣布进入紧急状态，以“芬太尼危机”为由对加拿大、中国和墨西哥征收关税，并以贸易逆差为由对数十个贸易伙伴实施全球性关税。继4月宣布首轮广泛税率后，政府在7月31日宣布将于8月正式调整并实施新税率。

司法部称，法官无权质疑总统对紧急状态的认定，这样做会削弱总统与外国有效谈判的能力。

“川普总统已宣称，这些紧急状况正在摧毁国家，是不可持续的，其威胁到我们国家和经济安全的根基，而解决这些问题将让美国再次成为一个强大、财政稳健、受人尊敬的国家。”美国总检察长D·约翰·索尔（D. John Sauer）在法庭上说道。

大法官塞缪尔·阿利托（Samuel Alito）在政府陈述时话不多，但似乎认为紧急条款的性质对川普有利。

他对卡蒂亚尔说道：“我知道你质疑这是否是真正的紧急状况。也许不是，但紧急条款的本质不正是更开放、更灵活的吗？”

不过，大法官索尼娅·索托马约尔（Sonia Sotomayor）对川普关税是否能经受“重大问题原则”（major questions doctrine）的审查表示怀疑。该法律理论认为，若要让总统推行具有重大经济或政治意义的计划，国会必须提供明确授权。

最高法院的保守派多数近年来多次援引这一原则推翻民主党总统的举措，包括前总统拜登的学生贷款减免计划。

川普政府则主张，该原则不适用于外交政策领域，包括关税。自由派资深大法官索托马约尔反问道，“如果如此，那拜登是否也可以以外交政策为由直接取消债务？”

“这就是拜登在推行他的所有计划时需要做的全部吗？”她质问道。

自重新上任以来，川普在保守派占多数的最高法院中屡屡获胜。但那些案件都是紧急上诉，而周三的辩论则是法院首次就川普第二任期最大政策之一的实质法律基础进行审理。

下级法院此前判决川普的关税无效，但允许关税继续执行，直至合法性得到最终裁定。

如果川普在最高法院败诉，他的政府可能被迫向进口商退还数十亿美元的税款，但普通消费者支付的高价商品成本可能无法追回。

“那样的情况将一团糟。”巴雷特谈到可能的退款程序时说道。

川普最终没有出席周三的庭审，但他曾暗示可能会到场。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和商务部长霍华德·拉特尼克出席了庭审，参议员艾米·克洛布彻（Amy Klobuchar）与艾德·马基（Ed Markey）也在场。